《死小孩》:鬱恨與怨亡的複聲

《死小孩》打著日本恐怖大師兼《咒怨》導演清水崇的頭銜,將這部作品定位為極致顫慄懼作。

 

  《死小孩》打著日本恐怖大師兼《咒怨》導演清水崇的頭銜,並以瀧澤秀明暌違十七年的電影主演為宣傳,將這部作品定位為極致顫慄懼作。

 

  故事以死亡命案作為開頭,有岡大貴飾演的記者駿也在追蹤案件的同時,得知命案伴隨著舉動詭異並會哼著令人百思不解童謠的幼童。而後,受害人逐漸牽扯到駿也以往老友近藤與自己女友尚美,為阻止自己女友遭受詛咒的攻擊,駿也與尚美逐漸揭曉關於詛咒過往的真相。

 

  影片在故事的鋪陳上,與其他恐怖片相較之下,增添較強的解謎推理元素。從追查一開始的死亡命案、發現自己老友與平時的迥異,到自己女友竟意外也能哼出那首與命案相關而令人困惑的童謠。隨著情節的演進,這些與命案相關的人、事、物被拼湊出來,讓多年前另一椿喧鬧小鎮的社會事件與命案也水落石出,也使故事主軸能更前後呼應,而非僅僅停留在單一事件的驚恐與解謎上。

 

或許因為想呈現多則命案中的共通關聯,影片中刻劃個別命案的動機與深度略顯不足。

 

  與此相對,為營造前後案件的緊密相關與環環相扣,作品中使用數個被小孩怨恨導致命案發生的情節,除作為影片開始引頭的部分,駿也老友與女友也分涉當中。作品中的多支敘事,看似分散個別的幼童怨恨複聲,實際統羅在主敘事架構。雖則如此,或許因為想呈現多則命案中的共通關聯,影片中刻劃個別命案的動機與深度就略顯不足,特別是小蓮對於尚美的前後態度的丕變,並未得到很好的描述,反而有情節被削弱之感。

 

  對於一個非鬼片的視聽者如我,或許片中最讓人覺得未細緻處理的部分,應該就是劇中角色可視/不可視、可感/不可感的標準不一。作為欲深入探索當初事件真相的駿也與尚美,在重返原址後,似乎只有遭受幼童詛咒的尚美才能看到全案關鍵的「童使」與已故亡童。在同個場景下,並未真正與幼童產生接觸、未曾被詛咒的駿也,只能透過女友尚美的表情感知到現場的詭異。然而卻在劇情末期時,駿也卻又成為可視異常存在現象且被攻擊的目標。這種前後標準的不一,可能讓故事主軸的幼童咒怨與元素重點的驚恐成分在說服力上造成失分。

 

  影片在整體敘事上以幼童作為出發點,反映了當代的部分社會現象,立意也與相關議題結合。此外,亦可看出編劇的用心,以數件當下的命案去逐漸勾勒出積埋長年的另一椿案件,並企圖將所有線索統攝於其下。影片後段,駿也與尚美兩人以一實一虛的方式共同挖掘真相,也尚稱有趣。但持平而論,若以劇情片審視,當中情感刻畫的動機與深度皆略顯不足;若以恐怖片觀之,驚嚇成分恐怕亦無法真正將其撐起場面;若以推理片看待,其案件線索的推演邏輯與解謎性又未夠突出。也因此,較之其他成份元素明確的作品,《死小孩》或許較難滿足有明確目的性的觀影者在進場後的期待。

 

 

電影資訊

《死小孩》(こどもつかい)-清水崇,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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