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圖書館戰爭」

亞歷山大圖書館後來因為火災而摧毀,圖為亞歷山大圖書館的假想畫。

 

  日本作家有川浩以虛構軍事組織「圖書隊」為主軸撰寫的《圖書館戰爭》系列大受好評,曾被改編成漫畫、動畫和真人版電影;然而,在距今兩千多年前的歷史上,其實發生過一場真正的圖書館戰爭。

 

  希臘化時代(Hellenistic Era,通常指公元前323年至公元前31年)的埃及是全世界最權威的學術研究中心,而亞歷山大圖書館(Library of Alexandria)則是造就一切成果的主要功臣。雖然亞歷山大圖書館是當時最大間、也最富盛名的圖書館,但它不是唯一一間。

 

帕加馬圖書館的假想素描。

 

  所有希臘化時代的圖書館彼此相互競爭,每間都矢志成為最好的圖書館,而這種競爭其實並非全是良性,事實上過程充滿了惡意和不擇手段。最為惡性的競爭當屬亞歷山大圖書館和土耳其的帕加馬圖書館(Library of Pergamum):兩座城市為了統治者的尊嚴,竭盡所能用盡各種辦法以阻礙對方的館藏增加。

 

  「對當時的統治者來說,圖書館是炫耀財富和權力的象徵,主要目的是為了向世人證明,自己有資格成為亞歷山大大帝的合法繼業者。」艾希特大學的古代史研究員蓋兒‧柯克紐(Gaëlle Coqueugniot)說道。

 

  當亞歷山大大帝於公元前323年去世後,他留下從馬其頓一路延伸到印度西部邊境的大帝國,沒多久便分裂成三個王朝:安提柯(Antigonid)、塞琉古(Seleucids)和托勒密(Ptolemies)。為了成為亞歷山大大帝的繼業者,王朝間的勾心鬥角逐漸演變成全面的「繼業者戰爭」,而王權的爭奪也從戰場上蔓延到學術與維護希臘文化,圖書館戰爭成為一股新潮流。

 

亞歷山大圖書館的外觀素描。

 

  亞歷山大圖書館的館藏量約有五十萬書卷,他們自詡裡頭包含歐里庇得斯(Euripides)、索福克勒斯(Sophocles)和荷馬(Homer)等人的早期文本。亞歷山大圖書館由托勒密王朝的國王托勒密一世(Ptolemy I Soter)所構思和建造,得益於埃及尼羅河流域的肥沃土地和豐富資源,以及出產古代主要的書寫材料莎草紙,使他得以投放大量資源在圖書館上,也讓亞歷山大圖書館比其他圖書館更具發展優勢。托勒密國王同時堅決要求圖書館,蒐集所有現存的書籍和種類:從史詩、悲劇到食譜。

 

  「托勒密旨在收集所有的希臘著作,使之成為全面性的資料庫和研究工具。而為了達成龐大的蒐集工作,托勒密的解決方法除了用金錢購買,還有利用王權的專橫跋扈來取得。」已故的紐約大學古典學教授萊昂內爾‧卡森(Lionel Casson)在著作中寫道。

 

阿塔羅斯王朝在繼業者戰爭後,從安提柯王朝中獨立。

 

  位於土耳其的帕加馬圖書館擁有約二十萬書卷的館藏,但他們比亞歷山大圖書館還晚了一個世紀建成。帕加馬原本是安提柯王朝的一部分,但在繼業者戰爭之後獨立為阿塔羅斯王朝(Attalid)。當時的統治者想儕身世界強國行列,因此為了展現維護希臘文化的決心,於是開始興建圖書館。帕加馬圖書館在歐邁尼斯二世(Eumenes II)統治時完成,並亟欲想趕上亞歷山大圖書館的規模和品質。

 

  兩大圖書館開始收藏同樣的書籍和書卷,而這種競爭也造成兩間圖書館的學者較勁,其結果是同樣的書籍卻有著相互矛盾的解釋和編輯文本。

 

  此外,就如今日的職業體育世界一樣,兩間圖書館也用高薪聘請和挖角學者,提供比對方更好的待遇來吸引他們。雖然這種作法刺激了兩間圖書館的館藏產量,但也帶來不健康的副作用:由於害怕自家學者被挖角而囚禁學者,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例如當時謠傳一名語法學家兼評論家,可能會離開亞歷山大圖書館跳槽到帕加馬圖書館,因此被托勒密五世關進監獄。

 

羊皮紙由於兩面都能書寫的特性,後來逐漸取代了莎草紙。圖為中世紀日耳曼法律文本《薩克森明鏡》。

 

  除了爭奪學者,托勒密為了鞏固亞歷山大圖書館的地位和擊倒帕加馬圖書館,不惜下令禁止莎草紙貿易出口到帕加馬。希望藉此讓帕加馬圖書館難以取得書寫材料,阻礙他們不斷增長的館藏。

 

  然而,帕加馬圖書館想出了因應對策:發明羊皮紙。歐邁尼斯二世開始推行使用羊皮紙,而由於其兩面都能書寫的特性,羊皮紙後來也逐漸取代了莎草紙。

 

  雖然亞歷山大和帕加馬兩間圖書館的惡性競爭,或多或少造成了學術和政治界的混亂;但假如沒有這場王權之間的鬥爭,圖書館很可能也不會成為注目的焦點。

 

 

參考報導:atlasobscura

 

圖片出處

WikipediaTourism-SpotMysteries in HistoryWikimediaCrystali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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