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老家,就回老家」定律:芬蘭犯罪影集《邊城勇探》

《邊城勇探》以沈默寡言的警探索由仁為核心,首播即有110萬人觀看,創下芬蘭最高收視記錄。 

文|Gerda

 

  《邊城勇探》的芬蘭語原名為「Sorjonen」,就是劇中警探主角的名字──索由仁。 他原是芬蘭國家調查局的高階調查官,因為妻子癌症化療後需要休養之故,全家連同高中生年紀的女兒雅妮娜一起搬到靠近俄羅斯邊界的小鎮,也是妻子的故鄉。

 

  索由仁是個怪人,他不愛說話,喜歡安靜的凝視著犯罪現場,潛入罪犯的腦海裡。妻子原本是名模,也是小鎮的寵兒,但基於某些原因已經離開家鄉很久了。

 

  夫妻倆試圖追求更有品質的生活──更少加班、更常相處、多陪女兒,勇敢把握這個不確定長度的人生。然而駭人聽聞的犯罪卻跟隨著索由仁降臨這個邊境小鎮。

 

  原來,沒有什麼是單純的。

 

  幾乎所有歐洲犯罪劇都有個特色,可以簡稱為「一回老家,就『回老家』」。只要主角回到故鄉,人就死個沒完。但芬蘭的劇本卻賦予殺戮跟解謎相當程度的寧靜,如同灰藍色調的大地,凍原之南的針葉樹林,水裡飄搖的靈魂,藏著芬蘭與俄國之間冰封的歷史。

 

  貫串劇情的亮點是索由仁遇上的神祕中年女子「莉娜」,她熟諳格鬥且俄語流利,卻似乎懷抱著不可說的祕密。莉娜只求養家活口,封閉了自我,讓唯一的女兒卡蒂亞與她離心離德,走上歪路。一次任務中,索由仁拯救了落入險境的卡蒂亞,自己的女兒雅妮娜也跟卡蒂亞結成好友。雅妮娜是個乖巧的優等生,但卡蒂亞則是一副不良少女的樣子。隨著劇情推展,觀眾漸漸發現在表象的差異下,卡蒂亞其實跟亞妮娜沒什麼不同,都只是渴望關愛、尋找自我的青少年。

 

本劇的另一個亮點是私家偵探「莉娜」這個角色,從莉娜的角色牽引出了饒富趣味的兩個青少年女角卡蒂亞跟雅妮娜。

 

  很大程度上,《邊城勇探》的主要劇情都是被女人推動的:索由仁之妻寶琳娜、私家偵探莉娜、加上兩個青少年女孩卡蒂亞跟雅妮娜。她們個性全都不同,但都有一顆善良的心,以及堪稱有點找死的好奇心。讓本劇好看的部份是,索由仁並非扮演英雄或拯救者,而是觀察者、推理者、協作者。這造就了一個驚悚、懸疑卻又溫柔的故事。

 

  罪惡在邊城流動,人口販運、毒品、走私、性剝削,然而小鎮內過於擁擠的人心卻永遠才是犯罪的問題癥結所在。仇恨、病態、狹隘的人們,才是警探索由仁最棘手的課題。

 

  北歐犯罪主題的創作類型被稱為「Nordic noir」(北歐黑色),描寫日復一日平靜風景底下潛藏的社會問題:厭女、強暴、謀殺、種族主義。《邊城勇探》可以視為非常典型的北歐黑色作品,而與其他北歐國家最不同的,恐怕就是芬蘭不幸與俄羅斯大幅接壤,因此擁有更為嚴重的「鄰國問題」。

 

  俄羅斯與芬蘭語系完全不同,族裔也相當不一樣,卻有如此長的邊界,是一種命中註定的不幸。芬蘭需要更拼命去守護自己,但貧窮與邊界的存在,卻經常讓人鋌而走險。

 

  邊界不只存在於地理上,也存在社會中,與每個人心裡。貧富差距形成了邊界,可為與不可為之事,在某個時刻開始動搖。一旦存著僥倖跨過,則許多不可能的都成了可能,犯罪於焉發生。我們究竟該如何相信自己無論如何都能當個好人?

 

 

影劇資訊

邊城勇探》(Bordertown / Sorjonen) -Netflix,2016開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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