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兼二顧?七喜汽水配方曾經含有治療躁鬱症的藥物

七喜汽水早期標榜飲料中含鋰的廣告。

 

  22歲時,查爾斯‧萊柏‧格瑞格(Charles Leiper Grigg)搬到聖路易斯在一間軟性飲料公司從事廣告和行銷工作,在此期間,他開發出自己的第一款軟性飲料「Whistle」,但後來跟管理高層起衝突便離職了。接著他在一間新的軟性飲料製造公司上班,開發出另一種橙味飲料「Howdy」,並與金融家艾德蒙‧里奇韋(Edmund G. Ridgway)和律師法蘭克‧格萊德尼(Frank Gladney)聯手創辦了豪迪公司(Howdy Company)。

 

  當時橙味汽水仍然主導著整個飲料市場,因此格瑞格決定將焦點放在研發檸檬萊姆口味的飲料,他花了兩年時間實驗許多不同配方,最終在1929年開發出名為「Bib-Label Lithiated Lemon-Lime Sodas」的汽水。儘管這款汽水在1929年華爾街股災的兩周前上市,而且當時市面上還有約600款檸檬口味的汽水,但格瑞格的新汽水卻賣得很好。

 

  「Bib-Label Lithiated Lemon-Lime Sodas」含有一種名為「檸檬酸鋰」(lithium citrate)的化合物,它是一種可以穩定情緒的藥物,當時被用於多種成藥中。格瑞格宣稱,汽水添加鋰能影響飲用者的心情。

 

  當時檸檬酸鋰應用在治療躁鬱情緒與躁鬱症已經行之有年,也被認為是解宿醉的良藥。1871年,紐約貝爾維尤醫院醫學院的精神和神經系統疾病教授威廉‧哈蒙德(William Hammond)成為第一位開立檸檬酸鋰處方以治療躁鬱的醫生;1894年,丹麥精神病學家弗德里克‧蘭格(Frederik Lange)明確提到了檸檬酸鋰對治療憂鬱症的作用。康乃爾大學教授安娜‧費爾斯(Anna Fels)寫道:「人們對含鋰飲料的需求量很大,因為它們打著有益健康的口號,以至於幾乎所有商業飲料都添加了這種元素。」

 

  「Bib-Label Lithiated Lemon-Lime Sodas」就是我們現在熟知的七喜汽水(7-Up),美國政府從1948年開始禁止在軟性飲料添加檸檬酸鋰,不久後七喜也把它從配方中移除,但在1950年以前生產的七喜汽水中仍含有檸檬酸鋰。

 

格瑞格開發的飲料「Howdy」與「7-Up」。圖: Lynette。

 

  雖然在汽水中添加治療躁鬱症的藥物聽起來很詭異,但其實採用鋰鹽做為調味的選擇並沒有那麼違背常識。由於配方為商業機密,檸檬酸鋰也早在70幾年前從七喜汽水中移除(還可能因節省成本或改善市場接受度有所調整),因此很難知道確切的含量,但依然可以推估當時七喜汽水中檸檬酸鋰的可能含量:基本上根據汽水中平均的鈉含量、現在七喜汽水的配方,以及檸檬酸鋰與鈉的相對鹹度來推測。

 

  首先,有口味的汽水的鈉含量範圍大概是多少?汽水的鈉含量因品牌和種類而異:12盎司(355毫升)的可樂含有46毫克;薑汁啤酒含有71毫克;檸檬萊姆汽水含有64毫克;純汽泡水含有36毫克。雖然不同品牌汽水的含量可能略為不同,但可以發現市面上的汽水的鈉含量範圍大約落在一公升150至200毫克。

 

  接下來,參考現在七喜汽水的配方:12盎司(355毫升)含有40至50毫克的鈉和60毫克的鉀,所以一公升大約含有110至140毫克的鈉和170毫克的鉀。鋰和鉀都是少數幾種帶有類似鈉鹹味的陽離子(鹹味相對較弱),而檸檬酸則會降低鹹味。

 

  現在七喜配方的鉀含量為一公升170毫克,若以同等的檸檬酸鋰取代檸檬酸鉀,味覺的變化並不會太大。這表明假如七喜汽水的味道從剛開始到現在都差不多,原始配方中大約含有一公升200毫克的檸檬酸鋰,而這樣的含量還算合理。不過上述的推測完全基於味覺,並非醫學定義的精準含量。

 

到了1940年代,七喜汽水已經成為全球第三暢銷的軟性飲料。圖:JeepersMedia。

 

  格瑞格從來沒有解釋過他如何想出「七喜」這個神秘的名字,關於名字的起源有好幾種說法:有人認為七喜的「七」代表鋰原子質量(而up可能是代表「提振」情緒),也有人認為七喜是原始配方中的七種成分:糖、碳酸水、濃縮檸檬汁、萊姆精油、檸檬酸、檸檬酸鈉和檸檬酸鋰。

 

  格瑞格後來把名稱縮短為「7-Up Lithiated Lemon-Lime」,然後再次縮短將其定名為「七喜」,公司名稱也從「豪迪」更改為「七喜」。到了1940年代,七喜汽水已經成為全球第三暢銷的軟性飲料。

 

參考資料

What was the lithium concentration in 1940's 7-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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