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孤獨的鯨魚,呼喚著人類最深的恐懼

52赫茲鯨魚被稱為「世界上最孤獨的鯨魚」。

 

  52赫茲鯨魚被稱為「世界上最孤獨的鯨魚」,雖然它跟其他鯨魚都生活在大海裡,但卻無法溝通。這隻鯨魚以其他鯨魚無法理解的頻率發出聲音,它說的話其他鯨魚聽起來可能就像亂碼,因此不可能產生有意義的交流。

 

  它的故事牽動了人類的心,紀錄片《最孤獨的鯨魚:尋找52》(The Loneliest Whale: The Search for 52)導演約書亞‧澤曼(Joshua Zeman)說:「沒有同類能理解它,彷彿它在說別的語言。」

 

  澤曼回憶他把52赫茲鯨魚的故事說給別人聽時的反應:「人們的反應顯得很著迷,幾乎像是發自內心的本能,什麼樣的故事能讓人們做出這麼瘋狂的反應呢?」

 

  52赫茲鯨魚,科學家稱之為「52」,它可能是全世界最神祕莫測的鯨魚。52赫茲鯨魚之謎始於1992年,當時美國海軍的一項機密計畫首次接收到這個獨特的52赫茲頻率後,吸引了眾多科學家。海洋生物學家威廉‧沃特金斯(William Watkins)發現,海軍接收到的其實是鯨魚的聲音,而不是潛艇的聲音。

 

  大部分長鬚鯨唱歌或交流的頻率在20赫茲左右,低於正常人類能聽見的頻率範圍,但52赫茲鯨魚很特別:它的頻率更高,剛好高於低音號的最低音。雖然它與其他鯨魚相似,但頻率完全不同。從理論上來說,其他鯨魚或許能聽見它的聲音,但無法理解傳達的內容,科學家甚至猜測它可能是一隻混血鯨魚——藍鯨與長鬚鯨的後代。

 

「52赫茲鯨魚就是我們自己的處境。」

 

  紀錄片指出,人類被這隻最孤獨的鯨魚深深吸引,主要有三個原因。

 

  神秘的海洋與科學的追求

 

  澤曼將這部紀錄片的科學考察比喻為「搶匪片」,裡面有腎上腺素,也有懸疑的部分:有一隻鯨魚無法跟其他鯨魚交流,而且大海裡很可能只有它這樣。隨同澤曼探索52赫茲鯨魚的生物學家約翰‧卡拉波基迪斯(John Calambokidis)在紀錄片中說:「任何科學家都會因為有機會解開謎團而被深深吸引。」

 

  52赫茲鯨魚的神秘反映出人類對海洋的嚮往。由於人類目前潛入深度有限,我們還在學習與瞭解神秘的海洋世界。在拍攝過程中,另一位帶領探險隊的科學家約翰‧希爾德布蘭德(John Hildebrand)說:「關於海洋,人類還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鯨魚與人類關係的新篇章

 

  自《白鯨記》(Moby Dick)的時代以來,人類與鯨魚的關係已經發生變化,澤曼說:「當時的主要目的是獵捕鯨魚,但現在是探索與研究鯨魚。」

 

  紀錄片中的科學家使用聲納浮標,透過鯨魚的聲音來定位鯨魚的位置——這原本是海軍用來尋找敵人潛艇的技術。澤曼解釋,隨著人類的聲學技術發展越來越進步,我們對鯨魚有更多地瞭解,也逐漸明白鯨魚與人類一樣是具有情感的社會性動物,澤曼說:「在理解鯨魚的感受和情感方面,我們還只觸及到非常表層的部分。」

 

  人類的孤獨

 

  當澤曼第一次聽到52赫茲鯨魚的故事時,他正好剛分手不久,他從鯨魚的孤獨看見了自己的處境。當人類從動物行為看見人性時,便產生了擬人化。但澤曼跨過自己的感受,想知道為什麼其他人類能從鯨魚身上感受到自身的孤獨。

 

  韓國流行音樂團體防彈少年團(BTS)寫過一首歌,將自身的痛苦比作鯨魚的孤獨。澤曼推測人類把52赫茲鯨魚視為「自己的一面鏡子」——在這個社群媒體使人們孤獨感與日俱增的時代,這是一個特別貼切的寓言:我們圍繞在人群中,卻依然感到孤獨。

 

  澤曼說:「沒有人想孤獨地死去,這也是人類最深的恐懼。」

 

  這部紀錄片探討了鯨魚是否跟人類一樣會感到孤獨,科學家的答案不一:紀錄片的一位專家認為,52赫茲鯨魚「肯定」很孤獨;但在影片接近尾聲時的發現表明,不只有一隻鯨魚正在發出不尋常的高頻聲音,52赫茲鯨魚可能並不像人類所想的那樣孤獨。

 

  澤曼說道:「我們過去把這種生物稱為世界上最孤獨的鯨魚,但從今天以後,稱它為52赫茲鯨魚更恰當。」

 

 

電影資訊

《最孤獨的鯨魚:尋找52》(The Loneliest Whale: The Search for 52)—Joshua Zeman,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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