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哪一間?爸爸買給你!《買進名校:美國大學舞弊風暴》

《買進名校:美國大學舞弊風暴》劇照。

 

  2019年聯邦調查局宣告偵破美國多所名校入學舞弊醜案,逮捕多名校內人員、師長、家長和整起案件中最重要的關係人,瑞克辛格(Rick Singer)。辛格以升學諮詢的名義,向多位家長收取超過兩千五百萬美金,用以賄絡多所常春藤名校的體育教練、行政人員、監考官及代考槍手等,保證其子女可以順利錄取名校。

 

  按照辛格的說法,這套方式稱為走側門。正門不難想像,就是準備正規的考試成績和資料循申請管道入學,所謂的走後門在美國也行之有年,就是由父母(通常是校友)捐贈大筆款項給學校,讓申請人順利進入名校就讀。辛格所謂的側門,就是一半一半的意思:要有考試成績(通常以作弊的方式達到)而父母也付一點錢讓辛格去學校組織裡打通關,就可以看似正規地進入該所大學就學。

 

  《買進名校:美國大學舞弊風暴》一片中透過FBI監聽電話中的對話紀錄,將辛格游移在學校和父母之間的說詞和手法呈現地鉅細靡遺,千方百計鑽漏洞。辛格之所以能在學校、家長兩邊悠遊自得,並賺取巨額「代辦費」,無疑是讓人清楚地看到美國名校入學的瑕疵和父母看待「孩子學歷代表著什麼」可議又扭曲的心態。

 

  入學管道的不公平是高等教育的自相矛盾。美國私校風氣本就盛行,歷史悠長,因為想要打破長期以來貴族對高等教育的壟斷,因而產生一套考試入學的機制,欲使人人有機會接受教育,更重要的是讓有才能之人不受困於階級與家境,接受高等教育。制度沿襲至今,考試成績往往不但更加反映貧富差距、讓階級流動停滯,更讓辛格這樣的人有機可趁。利用考生精神狀態的特殊狀態參加考試,再從中找槍手代考、竄改成績;利用私立名校對特殊運動的校隊選拔,以特殊生的身分取得入學許可,而有趣的是,多位申請的學生根本從未從事過該項運動,只是用拍照P圖的方式就通過考核。這些常春藤學校想要透過多樣甄選的方式找到真正的、各領域中的菁英,卻成為鼠雀之輩進入殿堂的堂皇大道。

 

《買進名校:美國大學舞弊風暴》劇照。

 

  辛格的走側門能成事,父母的心態必是主要的原因。付得出辛格開價之人必是富裕之家,不乏政商及影視名流,可以想見孩子在這樣的家庭長大並不需要過度擔憂經濟與物質上的困乏,換句話說,孩子不需要過上吃苦的日子,父母其實相對於多數家庭已可以提供舒服的生活和環境,甚至賦予孩子許多資源,比一般人多很多有形和無形的保障。

 

  父母想要孩子出人頭地,是人之常情,而考上好學校通常是指標之一;只不過,不惜作弊賄絡、奪取一個不符實力的頭銜是怎樣的心態呢?在紀錄片中,有些父母希望辛格不要讓自己的孩子知道父母助其「一臂之力」,其中一名父親更是直接地告訴辛格他願意做這些事,但絕不能影響女兒的未來或使其留下前科。可見父母本身十分明瞭整件事並不光明甚至是犯法的,也不願意影響孩子前程,但讓孩子以為是憑自己努力錄取名校的迷思(當然其中也有孩子配合做假,如知名網紅薇多莉亞傑德 Olivia Jade)對孩子並不是種肯定,尤其在醜聞揭露後多數參與的父母皆判入獄服刑,這樣的紀錄絕對蒙羞一生,相信身為孩子不光彩不說,心情絕對是五味雜陳。

 

  名校學歷到底代表什麼?人脈、前景還是保證順遂的仕途?在生活無虞之際,一張常春藤大學的學歷代表著金錢以外的才情,代表聰明、高人一等的腦袋。這種有錢有內涵的身分恰似天選之人,吸引力十足,為後代走險路一搏似乎非常值得;只是賭上誠信、道德和名譽,對孩子是否為好身教答案相當明顯;何況,買到入學通知不代表畢業,買進常春藤名校不代表出得來,在這個醜聞案裡的許多入學生完全沒有能力完成學校的要求,早早就被開除退學。

 

  《買進名校:美國大學舞弊風暴》中訪問了許多升學顧問,在軍備式的教養趨勢下,早早為孩子準備各種身分、資格和經歷早已經不是新鮮事;只不過,身為父母是否該問問自己最基本的問題:孩子受教育究竟是為了什麼?真有所學或是虛有名聲?這恐怕就和各自心中的那把尺有關係了。

 

 

電影資訊

《買進名校:美國大學舞弊風暴》(Operation Varsity Blues: The College Admissions Scandal)-Chris Smith,2021

線上觀看:Netfl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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