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醫學院開始招收文學主修學生

穆勒博士的辦公室白板上寫著:「科學是優良醫學教育的根基,但一位發展全面的人文主義者,才是勝任大部分教育的最適當人選。」

 

  位於紐約市的西奈山醫學院,你無法光靠外表分辨,哪些學生是傳統的醫學預科學生,哪些又不是,而這就是重點。

 

  大多數通過醫學院招生測驗的學生,通常是以生物或化學為主修,他們幾乎都獲得了完美的學分與分數;不過有越來越多的學生,修習西奈山醫學院一項被稱作「人文醫學」(HuMed)的人文導向課程。這些學生與其他醫學生不同的地方在於,他們主修英文、歷史或是中世紀研究,也獲得了非常好的成績;而且,他們不需要參加醫學院入學測驗(MCAT),因為學校保障了這些學生在大二之後的就讀資格。

 

  大衛‧穆勒(David Muller)博士是西奈山的醫學教育主任,在他的辦公室裡有一道牆,上頭掛著滿是待辦事項與重要語錄的白板。而其中一句語錄寫著:「科學是優良醫學教育的根基,但一位發展全面的人文主義者,才是勝任大部分教育的最適當人選。」

 

西奈山醫學院正在擴展這項方針,開放所有醫學院在學者或主修任何科目的學生參加,並為計劃起了新名字:活用醫學(FlexMed)。

 

  「人文醫學」課程起源要回溯至1987年,當時的醫學教育主任內森‧凱斯(Nathan Kase)博士,他想要做一些事情以改善惡名昭彰的醫學預科症候群(pre-med syndrome)。這是當時全美各地學校都煩惱的隱憂:學生一味地追求漂亮成績單與考試高分,實際上卻產出了低水平的醫生,這些醫學生在思考上都過於單一。穆勒闡述了凱斯的理念:「你不可能成為一個好醫生又擅長與病人溝通,除非你受過良好的文科基礎訓練。」

 

  所以西奈山醫學院開始少量招收從一流文科學院來的文組學生,期待這些學生在剩餘的大學生涯裡,繼續他們非科學領域的興趣,並在暑期照護這些學生所需的科學教育。有趣的是,與多數醫學預科的課程相比,這些科學課程並不完全相同。

 

  十九世紀初開始,醫學教育家阿布拉罕‧佛列克斯納(Abraham Flexner)徹底改革了醫學院,試圖使醫學真正符合科學規律;一般而言,醫學預科的學科項目,包含了數個學期的化學、物理與微積分。但穆勒也表示,從佛列克斯納改革至今,核心課程並沒有改變太多:「對於今日而言,1910年制定的學科課程,只剩下有名無實的意義,然而每個學生卻必須通過這個篩選機制。」而這樣的篩選機制,反倒過度頻繁地剔除可能成為優秀醫生的人,他接著說:「假設你不能在有機化學拿到優等的成績,你就不能成為一個醫生。諸如此類的人為障礙,把那些我們迫切需要的人才,拒於醫學院門外。」

 

  研究指出,那些參與西奈山人文醫學課程的學生,就像醫學院裡學習更多科學項目的學生一樣有成就,而且更可能稍微偏向選擇基礎看護或者精神病學作為專業科目,這兩種領域也都擁有高度的需求。

 

1987年內森‧凱斯博士開辦了「人文醫學」課程,他認為:「你不可能成為一個好醫生又擅長與病人溝通,除非你受過良好的文科基礎訓練。」

 

  維吉尼亞‧弗莱托(Virginia Flatow)是一位從紐約來的二年級學生,之前在緬因州的貝茲學院主修心理學,同時也參加辯論社,這意味她有著大量的比賽行程。弗莱托認為,如果在一個傳統醫學預校的路途上,她將永遠無法辦法參加比賽。弗莱托說道:「在大學裡必須完成非常多的科學學科,但只有極少數的醫學院科學課程能夠幫助到你,其它部份只在於『如何才能把它學好?』」例如她認為有機化學是醫學教育中最沒有意義的,許多學生因為有機化學的艱難而感到洩氣。「我知道很多人修習過一學期的有機化學後放棄了醫學預科,我的兄弟就是其中一位。」她接著這樣說。

 

  另一個人文醫學課程的二年級學生李約翰(John Rhee),之前在康乃爾大學主修公共政策,他本來想當飯店管理人,但在做過一份安寧病房的暑期工作後,他決定成為醫生。「這個經驗對我而言非常深刻,照料並且陪伴病患走到生命的盡頭。」他如此說道。

 

  因為實施成效良好,西奈山醫學院正在擴展這項方針,開放所有醫學院在學者或主修任何科目的學生參加,最後,一半的班級將會重新微調課程大綱,並有個新的計劃名稱:活用醫學(FlexMed)。

 

  同時進行不同的興趣真的可以使他們成為一個更好的醫生嗎?穆勒相當有信心地說道:「人們用不同的視角著眼於同樣的問題,長遠來說將會使我們變得更好。現在,我能夠證明將會如此嗎?不能。但我相信它將會成真。」

 

 

 

圖片出處

ScienceISM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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