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牆上的布幕:Billie Eilish

比莉‧艾莉許(Billie Eilish)。

 

  比莉‧艾莉許(Billie Eilish)長相甜美、時而藍時而灰的髮色、叛逆搞怪的穿搭和空靈帶著厭世倦怠感的嗓音,這些都掩飾了她充滿黑暗想像的腦袋。她為歌曲製作一系列毛骨悚然、瀏覽量破億的音樂錄影帶,包括黑色的淚水從眼睛湧出和蜘蛛爬進嘴巴的畫面。

 

  很難想像描寫內心恐懼的新歌〈Bury a Friend〉出自剛滿十七歲的少女之手,她說:「這是從床底怪物視角所寫的歌。任何東西都可以是怪物——它可能是你深愛但控制你全部生活的人,我認為愛、恐懼與仇恨是同樣的東西。」

 

 

  雖然艾莉許出生演藝世家,但父母並非富裕的電影巨星或知名歌手。她的房間裡塞滿各大設計師希望她宣傳而贈送的衣服,她說:「寄東西的人不知道我出身貧寒,我根本沒地方容納這些物品。」儘管如此,她還是開玩笑地說:「但某方面來說,我們家確實是真正的音樂世家。就像汽車廣告或音樂廣告那樣一家人坐在汽車裡,有人會突然隨節拍敲打窗戶,其他人也會跟著做,然後有些人唱歌,有些人唱和聲。這聽起來很不真實,但我們家一直都是這樣。」

 

  艾莉許的床邊有面被布蓋住的牆,牆上畫著過去幾年她用黑色麥克筆紀錄的情緒和想法,她說:「當你把布揭開,你會看見完整的噩夢。如果你在別人家看到那面牆,你會想盡快逃離。」她解釋說:「這是我的腦袋——我對所有事物的靈感。」

 

  2015年,艾莉許不經意地開始創作,她寫的第一首歌〈Fingers Crossed〉靈感源自於經典殭屍影集《陰屍路》(The Walking Dead)。她的哥哥芬尼斯‧奧康奈爾(Finneas O'Connell)也是音樂創作者,兄妹倆至今仍合作寫歌和現場演出,並擔任她的製作人,她說:「他就像我的音樂創作夥伴,跟不認識的人合作太浪費時間,你如果不喜歡某件事只能委婉表達,但是跟芬尼斯就能直接說:『不,這個想法爛透了,我們繼續想點別的吧。』我們彼此瞭解對方,所以我們可以這樣溝通。」

 

 

  除了唱歌,艾莉許從小就開始學習跳舞。2016年,她的舞蹈老師問她(或哥哥)願不願意寫歌來編舞,芬尼斯將原本幫樂團寫的〈Ocean Eyes〉交給她唱,兩人練習幾個星期將成果上傳到SoundCloud,她回憶說:「我本來是想上傳給那些喜歡我聲音的朋友聽,但大概超過一半朋友以為這是某個玩笑,我特別記得有人告訴我歌很爛。」然而,這首奇特但富有魅力的歌曲卻吸引越來越多人聆聽和分享,最終獲得唱片公司青睞並簽下合約。

 

  對於一夕爆紅她表示:「成名很遜。我知道這麼說聽起來很矯情,但如果你只是想紅,那沒有任何意義。對我來說,成名的唯一優點是讓我想做的事情變得成功。我只能說這方面很棒,如果你單純為紅而紅,那根本是地獄。我之所以接受事實並繼續做這件事,唯一的理由是我在做我喜歡的事。」

 

「當你把布揭開,你會看見完整的噩夢。」

 

  艾莉許提到首張專輯《When We All Asleep, Where Do We Go》時提到:「裡面有一行關於加州山火的歌詞,這現在是稀鬆平常的事,因為洛杉磯絕大部分區域都著火了,而你無能為力。天空的色彩變得灰橙交間,我們認為很自然。校園槍擊案時不時發生,這也很正常。不,這根本糟透了!這是我們認知的正常世界,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我們卻不覺得奇怪。因為一堆爛事搞砸,我想創作來談論它。」

 

  對於創作她表示:「芬尼斯和我都喜歡從別人的角度進行創作,一半的歌是虛構,另一半則是我經歷的事,但沒有人知道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構。」有些人認為青少年跟憂鬱症是嚴肅的議題,批評她的歌曲毫無益處,她強調:「我知道我的某些音樂很壓抑聽起來不像在幫助人,但我試著讓每個人明白我懂他們的痛苦。他們把我的歌曲視為擁抱,有些大人覺得這樣不妥當,但我認為讓別人看見你跟他有相同的恐懼是種安慰,就好像有人陪你尖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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