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有投票權嗎?為什麼還是得不到自由?《老鼠國》

 老鼠國每五年舉辦一次投票,票選出眾老鼠們的首領。

 

  要和孩子談政治和哲學並不容易,因為孩子對某些事物與概念尚處於模糊、不精準的狀態下,對於抽象的想法和語言需要用淺顯易懂的表達使其了解;要和大人談政治和哲學也不容易,因為大人常在長大的過程中常被刻板印象和既定的價值觀綁架,能提出明確事件和生命經驗與之討論將容易許多。

 

  還好,我們有了《老鼠國》這本可愛生動、內容深入淺出的繪本。

 

  《老鼠國》顧名思義有個住著一群老鼠的國家,生活與你我一樣,平日相安無事;特別的是,老鼠國已有投票的民主制度:每五年就會投票選出老鼠國的領袖,而一直以來都是黑貓當權,老鼠們似乎覺得黑貓們還不錯,訂定些「看起來」還不錯、可自圓其說的律法規範著老鼠國的日常。

 

  但日子一久,老鼠居民發現自己的生活越來越難受,他們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卻覺得受夠了,民意終於爆發,小老鼠們不再讓黑貓領導,將選票轉向投給白貓......

 

  白貓上任,變出不一樣的花樣,一時間讓老鼠國有了新律法新氣息,但不久後老鼠國居民就看清:生活不但沒有改變,看似變化的規定反而讓日子越漸艱辛。

 

 

 

 

  就這樣,老鼠民意像風一般,讓黑貓白貓不斷地更替上任,在老鼠國內創造了看似更民主化的「政黨輪替」,但現實生活卻仍不見起色,直到帶著眼鏡、有想法的小老鼠說出了心中的困惑,提出自己的看法:「或許我們應該自己治理自己,我們為什麼不選出......老鼠來當領導人呢?」

 

  猜猜看,眼鏡小老鼠的一番話,讓老鼠國起了怎樣翻天覆地的改變呢?

 

  身處在今日的台灣就像《老鼠國》內的居民,很幸運,投票經驗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從小開始的團體生活、就學過程乃至地方首長、國家領袖的選舉,習以為常地行使投票權利。孩子的生活經歷單純,在校園內的投票很多時候就投給好朋友,行使投票權通常從這裡開始,不大在乎對象是否符合選舉目的,投完票後日子通常不會改變太多;曾經孩子向我描述如何在班上選出模範生,如何投票、如何唱票,連畫正字號都是新奇的,這是學習民主的第一步。

 

  不過,民主素養絕對不該侷限在只是投下手中的一票,選舉結束就結束。《老鼠國》深刻刻畫當人民不滿當權者時的覺醒和作為,產生了政權輪替,隨著時間推進(更確切地說是隨著時間過去換來的教訓)老鼠居民進一步看見民主制度做不到的事:該如何選出一位真正站在老鼠居民這邊的領袖,不再訂定「看起來很好,其實都是為了貓好」的法律。

 

 

 

 

  《老鼠國》中的老鼠居民們所經歷的,不是短短幾頁故事,而是數個五年、數場選舉、數個世代換來的慘痛經驗,花了許多時間才認清:「問題不是出在貓的顏色,而是他們是貓。」台灣同樣經歷戒嚴、解嚴、總統民選和政黨輪替的民主洗禮,處在言論與思想自由的時空下,有更多空間和孩子們討論選舉的各種層面,不希望走回頭路的同時,更希望孩子可以站在歷史巨人的肩膀上,看見民主更多的可能性,而面對同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透過這個充滿既視感、如此貼近自身的故事,聚焦在故事裡尋找開啟對話的機會,或許會比現實生活中更容易找到溝通的公約數。

 

  透過《老鼠國》簡單卻富饒哲學的內容、詼諧又細膩的插畫(那張黑貓白貓跳恰恰的圖畫真是讓我拍案叫絕啊!)與孩子開啟關於民主的討論,種下民主素養的種子,也與大人探討更多對未來的想像,讓投票不再是數年一次的儀式,而是對身處社會與生活中更深更廣的思考與表態。

 

 

《老鼠國》中文版書封。

 

 

書籍資訊

書名:《老鼠國》 Le pays des souris

作者:愛麗絲・玫莉古(Alice Mericourt)

繪者: 麻三斤

出版:小光點

日期: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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